他漠然的望著那些人群,或吶喊、或嘶叫、或搖撼……像蒼蠅,嗡嗡嗡的。
他猛力摔一摔頭,酒杯就著唇邊,大口灌下半杯。下巴沾上的細碎泡沫,隨袖一抹就消失無蹤。若甚麼都能隨著一抹就消失無蹤的話,那該多好!
他已經開始喝第四杯了。
此時,整間酒廊的燈光驟然轉暗,在一片尖叫聲中,台上奔出六名渾身塗上熒光斑紋的女郎,她們隨著強勁的節奏舞動著身軀。
燈光不規則的搖晃著、閃爍著、撼動著。一閃一滅投注在女舞蹈員的臉上身上,加上熒光的反射,霎時間,一具具人臉詭譎無比。
女郎們穿著緊身的衣衫,一舉一動一跳一踢都被光圈圍繞。光圈就像一片無形的電光網,將她們牢牢困綁。
她們的眼神,不知是燈光的反映還是原有的形態,閃動著寒森森的光,盯著人的時候,往往令人不寒而慄。
濃艷的化妝,將女郎們臉上的表情深深掩藏著,說不上是喜是悲是苦是樂。她們就像迷失了本性似的,亦像體內早已安插好程序,一味配合著節奏、配合著燈光,不知所謂的舞著、扭著、搖著。
倏忽,音樂停止,女郎停止,觀眾也因訝異而頓時默然。
此時,一陣一陣擊鼓聲由遠而近的響起,六名女郎閃電似的不知從哪裡迎出一名奇胖無比的女郎。女郎幾近赤裸的軀體上亦塗上熒光紋,在鼓聲與女郎們的擊掌聲中,胖女郎上乩似的抖動著她那一身令人噁心的肥肉,肚皮上的熒光迎合著閃動的光圈緩緩蠕動……
音樂節奏愈來愈強勁,燈光閃得愈來愈快速,胖女郎也扭動得愈來愈熾熱,並隨著其大膽的肢體語言發出獸嘶的喊叫。即時間,沉寂一時的群眾著魔似的瘋狂起來,個個都忘我的為胖女郎打氣、忘我的扭動自己的身軀、忘我的拼命嘶喊。
唯一不受感染的,就是獨自喝悶酒的他。看著台上的胖女郎,他覺得噁心極了。他恨!恨那些瘋狂的群眾,更恨台上母夜叉似的胖女人:那麼醜惡的軀體、那麼詭異的動作,竟然瘋迷了一干群眾?!
閉上眼睛,台上那胖女人彷彿變成家中胖如豬的妻子,處處抵制他、嘲笑他、處處展現勝利者笑臉的妻子……
想到這裡,他狠狠摔碎手上的玻璃杯,玻璃碎片割到他滿手是血,旁人無睹,他也無視。
此時的台上,胖女人匍匐著身軀,邊爬行邊扭動得更噁心,群眾卻喊得更瘋狂。
他忍不住將其中一片玻璃碎片「嗖」一聲拋向胖女郎,玻璃片不偏不倚在肥女郎的眉心間劃下一道血痕。群眾不覺,她也不覺。全都瘋狂了。
他憤然的推開門,迎著撲面寒風走向冷冷的夜。
拖著蹣跚的步伐,不欲回家的心情使他一條街一條街的躑躅。
清晨,在近大路的垃圾崗上,他赫然看到七頭死因莫明的貓,貓身上是一條條熒光色的斑紋,其中最肥的一隻,額上不知被甚麼利器劃傷的痕跡,傷口處還凝結著血珠……
酒醒後,他再也記不清那夜去的是哪一間酒吧,當然再也見不到那組令他噁心的舞蹈員了。
5 則留言:
我写的话 男人会变成了其中一只出现在舞台上的猫 在猫国永远当他的猫舞蹈员 谁叫他讨厌胖者
對不起,沒對胖者歧視,他是受肥胖妻子的欺壓而心生怨恨;純粹是幻想小說,請別太介意。
不管是肥貓還是瘦貓,不會抓老鼠的都不是好貓。
殺無赦!!!=p
我只想做一頭只顧睡覺的懶貓,所以我絕對不要做素素的貓
哈~阿菊的故事總是和貓糾纏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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